我們這樣的闡述還沒有考慮到知性的理論往往和感性的價值具有密切的關係。一個外來的理論──一個出現在外來文化中的小語言的理論,它之所以被阻擋和被排斥,往往不在於我們無法在自己的文化中仿造出一個小語言來建構那個理論,有時真正的原因在於自己文化中的大語言的非知性成素阻礙了那種小語言的構作,或者排斥這種小語言,孤立這種小語言,令它無法參與大語言的交互作用。
近十幾年來,作者曾多次為文闡釋有關理論的問題。其中有些論點無法在本文中再加闡述,因此將該等文字及刊佈出處羅列如下,以供參考。
(1)〈從方法學的觀念看社會科學研究的中國化問題〉,收於文崇一、楊國樞編:《社會與行為科學研究的中國化》,台北,1982年4月。又收於何秀煌:《哲學的智慧與歷史的聰明》,東大圖書公司,台北,1983年。又收於《國外社會學》,1993年三至四期(總四十五至四十六期),北京,1993年8月1 日。
(2)〈理論的作用和理論的證立〉,《現代哲學》,期數待查,廣州,1982年。
(3)〈理論的構成與功能〉,收於何秀煌:《文化•哲學與方法》,東大圖書公司,台北,1988年,頁83-115。
(4)〈科學理論與科學傳統〉,《自然辯證法研究》,第三卷第六期,北京,1987年。又刊於《自然辯證法通訊》,1998年第一期,北京。刪節版刊於《現代哲學》,1987年第四期,廣州。
(5)〈語言、文化與理論的移植〉,發表於「西方社會科學理論的移植與運用合作研究會議」,香港中文大學,1992年8月3至5日。收於杜祖貽編:《西方社會科學理論的移植與應用》,香港中文大學,1993年8月。
(6)《人性•記號與文明──語言•邏輯與記號世界》,東大圖書公司,台北,1992年。
(7)〈何秀煌〉,收於《二十世紀中國哲學》第二卷人物志(上),方克立、王其水編,華夏出版社,北京,1995年。
(8)〈現代•現代性與現代化──語言•概念與意義〉(上)(下),《哲學戰線》季刊,第三至第四期,山東,1994年9月及12月。修訂本收於《現代與多元──跨學科的思考》,周英雄編,東大圖書公司,台北,1996年。
1996年11月24日
(註1)英文的 "explanation"有人譯成「說明」,有人叫做「解釋」。在此我們視兩者為同義詞,可以互相交換使用,必要時交疊聯用。
(註2)我們原先並不是──現在主要也不是──為理論而理論。不過等這類活動開展之後,有人也可以「不為什麼」而去投入從事。人類可以為生存而努力工作,在生存不受威脅之下,人也可以基於遊玩嬉戲、好奇多事而醉心投入。「不為什麼而為」有時也成了促進文化發展、投術改良、知識增進,甚至品德提升、價值深刻和文明進步的力量。
(註3)訴諸理論經驗的結果,終於難以避免走回人類的意識和思想。這就是為什麼這一條思路基本上仍然是「笛卡兒式」的論證方式。
(註4)我們不必在此假定今日人類擁有齊一共同的理性形式和感情模態。
(註5)關於人類的情理同源的思想散見於作者近十年來的文字之中。參見《人性•記號與文明》,台北,1992年。
(註6)作者一直採取「人性演化論」的觀點。對人類的文化人性尤然。提起人類的「文化人性」並不自動涵藏人類具有可以明白界定的「自然人性」。
(註7)基本上這是作者的「記號人性論」的主旨。參見作者之《語言與人性:記號人性論闡釋》。
(註8)參見上註所引著作第一節「人是講故事的動物」。
(註9)在本文的討論中,「語言」一詞往往取其最廣義。一切的記號的使用全都構成語言行為,全都表現出人類的語言現象。至於有沒有一種結構良好、自圓自足、有系統、有明確規則的東西,稱為「語言」的。這類問題暫時不是我們關心注目所在。
(註10)人類「記號化」的結果產生了豐富的幻想和暇思,也演變出深厚的潛意識作用。相對來說,其他動物就欠缺像人類一樣的多種夢境和深沈的潛意識。
(註11)從這個觀點看,人類的情懷和情感也是如此。人類早已不能沒有情懷和感情,我們只是以新情懷代替舊情懷,以新感情代替舊感情。可是,新情懷中含有舊情懷,新感情中含有舊感情。
(註12)理論活動往往牽涉到語言的洗鍊、精緻化和其他方面的改造。但是改造過的語言也一樣浸潤在該語言原來所在的文化傳統的各項制約條件之中。
(註13)比方,發明開展種種數學和統計學的研究方法,以及邏輯和其他知識工程的建構技術。
(註14)參見文末之「參考資料」:(1),(2),(6)。
(註15)這是我們成功迴避論證中的「無窮後退」和「循環論證」的關鍵所在。
(註16)關於「文本翻譯」(text-translation)和「行動翻譯」(act-translation)之對比,可參見作者之 "On Different Conceptions of Translation: The Pragmatic, the Semantic and the Syntactic",《人文學刊》,第五期,香港中文大學,1996年。